曾看到过一段很扎心的话:“我可以一个人吃饭,一个人回家,甚至一个人看电影,都不觉得孤独难耐。但生日那天,一条祝福都没有收到,我才第一次感觉:世界上那么多人,却没有一个人在乎我。”
上周末,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日子。是的,尽管那天是我的35岁生日,却像日常的每一天一样,我早起买菜,他上班下班,一如往常,没有礼物,没有祝福,甚至,连一句提及的话都没有。
人啊,越缺什么,越想要什么。
说不羡慕身边的小姐妹,那是假话,说不想在每年生日得到惊喜,那也是假话,但有句真话,我心里明白,爱你的人,无需刻意提醒,而不爱你的人,始终都在装傻充愣。
没错,他不爱我。
讲述人:李美薇
情感主持人:小南
讲述地点:大庆日报社读者接待室
1
我是一个来自农村的姑娘,文化程度不高,记忆力还算不错,以至于到了这个岁数,幼时母亲挨揍的场景仍历历在目,甚至,随着年龄的增长,有愈发清晰的趋势。
结婚的前一夜,母亲拉着我的手,流着眼泪告诉我,女人这辈子,有个完整的家不容易,要为了自己,为了孩子,多忍让,别贪心,别抱怨,多干点活,累不死。
母亲是这样说的,我也是这样做的。
10年前,我们刚结婚那会儿,我没有工作,靠着一点小厨艺,支起了一个串串香的小吃摊,为了买到新鲜又便宜的蔬菜,我每天早上都要4点起床,去我们当地最大的批发市场,讨价还价后,扛着一袋子菜坐公交回家洗菜穿串,再起锅熬汤底料。
而现在,我有了家固定的门面,开了家川味小饭馆,靠老主顾们的捧场,生意还算不错。虽然菜商会送货上门,但我仍习惯去市场亲自挑选,不管是肉还是菜,我亲自把关似乎能更加放心。
10年间,我们的住房从一室一厅,换到了三室一厅,买了车,生了娃,虽然日子不能称得上是大富大贵,但绝对可以让人满足。
说不累,那是假话,从20多岁,忙活到30多岁,我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操劳,也明白自己为什么比同龄人更显老,可为了多赚点钱,让家富裕些,让孩子幸福些,用母亲的话说,多干点,累不死。
2
我自认为不是一个物质的女人,从恋爱到婚后,我从未向他索要过一件礼物,也未奢望他给我任何惊喜,我暗暗告诉自己,多挣钱,多付出,条件好了,就什么都有了。
可随着经济条件变好,小姐妹在朋友圈时常晒幸福,我的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了,为什么我的生日他从来都没放在心上,为什么我们连结婚纪念日都不过,为什么他从未给过我惊喜。
我问过他,也跟母亲抱怨过,得到的回答,都是我太“矫情”了。他说,钱都在你那,喜欢什么就去买。母亲说,别想那么多没用的,男人把工资都交给你,你们把孩子养大,比什么都强。
正所谓无欲无求。有些想法,一旦萌生便再也无法抑制,它就像小虫子一样,钻到人的心坎里、脑袋中,时不时冒出来跟另一个渴望被爱的自己,打一架。
涂磊曾说:“男人愿意为女人花钱,他未必爱她,但是男人一分钱都不愿意为女人花,他一定不爱她。”
3
我曾经看过一本名为《爱是一种微妙的滋养》的故事集,里面有这样一段话:“这辈子,喜欢上你才开始过节。万圣节、感恩节、圣诞节、元旦,我连劳动节都可以理所当然地送你一束玫瑰。”
当时看完,我就在想,能在特殊的日子里,给你惊喜与感动的人,一定是很爱你的人。无论是提前准备好的蛋糕,桌上的几枝鲜花,又或是亲自下厨炒几个家常菜。他想让你明白,他对你的重视,你的每句话,他都认真在听,你要的浪漫,他都记在心里。
有一次,我去街角买水果,路过一家花店,遇到一对头发花白的老人。老爷爷步履蹒跚地走到花店门口,一手提着青菜,一手拄着拐杖张望着。老板看到了他,上前询问他需要什么。“买两枝玫瑰。”说罢,还特意叮嘱了一句:“得要红的。”
原来,那天是他80岁老伴的生日。他特意赶早来买红玫瑰,只为了给她一个惊喜。
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,便能想象到他老伴收到玫瑰时的笑意。
于是,我更加笃定,好的感情,离不开仪式感。
人们总说,再浓烈的感情,也会渐渐麻木在时间的不痛不痒里。可,爱你的人,也会学着把诗意藏进平淡的生活中,让热爱在琐碎中继续发光。
4
关于我的家庭生活日渐平淡,哦,不,是一直毫无波澜,持久平淡,这个心结,我跟要好的小姐妹谈起过,她是这么定义仪式感的:“仪式,它就是使某一天与其他日子不同,使某一时刻与其他时刻不同。”她说,这是《小王子》告诉她的。
可她又劝我,“你俩过到今天不容易,你摆了好几年小摊,才有了小饭馆,你老公的事业也日渐有起色,一个生日过不过能怎么,别太作。”
其实,无关虚荣,也无关矫情。一个生日而已,过不过,又能怎样。
可我在意的是他对我的感情,很多时候,一句主动说出的“生日快乐”,也能让我觉得是被他在意的。我看重的,从来不是钱花得多少、礼物的贵重与否,而是那份他对我独一无二的在意和偏爱。
不记得是谁说过,一个爱你的人,可以减轻一半的人间疾苦。显然,我并没有。所以,这熙攘的世界里,这纷繁的疾苦中,还需要我独自来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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